近日,《药物不良反应杂志》2016 年 6 月第 3 期发表了「关注老年人药物不良反应问题」一文,现整理如下,供大家参考学习。
中国已步入老龄化社会,老年疾病的医疗包括 ADR(药物不良反应)问题,应该引起关注。老年人因为增龄而致机体各系统功能表现出全面或部分衰退,可能对相应种类的药物表现出应答能力的脆弱。老年人多病共患、多危共存现象普遍,用药数量也随之增多,很多老年患者每天服用各类药物通常多达 5~7 种,有的甚至多达 10 种以上。与之相伴随的问题是老年人发生 ADR/ADE 的风险明显增高。
WHO 认为,为了预防诊断和治疗疾病或修复生理功能,药物在正常剂量情况下引起的有害的非预期的反应称为 ADR。我国将合格药品在正常用法用量下,出现与用药目的无关的或意外的有害反应定义为 ADR,即药物与 ADR 存在必然的因果关系,这也排除了用药过量、用药不当及治疗错误与 ADR 的关系。
我国于 2011 年正式颁布《药品不良反应报告和监测管理办法》,以加强 ADR 的监管。通常与药物治疗因果关系未能明确者被称为 ADE(药物不良事件)。ADR/ADE 一旦发生,应给予停药或减量处理。
由于老年人对药物的吸收、代谢及排泄能力明显降低,对药物的敏感性发生变化,应用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、华法林、肝素、地西泮、多巴胺阻滞剂、抗抑郁药以及β受体激动剂或阻滞剂,均易出现 ADR。肝肾功能减退者服用经肝肾代谢的药物时更易发生 ADR。虽然年龄是否为 ADR 的独立风险因素尚有不同看法,但临床数据显示,年龄愈大,ADR 发生率愈高。
心脑血管病、糖尿病、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在老年人群中十分常见,目前关于这些疾病的治疗尚存在不少争议。例如,关于阿司匹林的预防性应用一直存在较多分歧。美国医生多建议老年人服用阿司匹林以预防心脑血管疾病,我国相关指南也提倡预防性应用,但不建议使用太大剂量。因为过大剂量可能导致脑出血、消化道出血、鼻出血等案例的发生。
Campbell 等收集 2415 篇文献进行系统评价,未发现较大剂量(300 mg/d)服用阿司匹林有任何益处。国内外多数心脑血管病专家均较赞同结合个体情况适量应用(推荐 100 mg/d)。
笔者认为临床应开展基于大数据的包括一、二、三级预防性应用阿司匹林的国人流行病学及循证医学研究,以促进该药的合理应用。根据我国国家心血管病中心发布的《中国心血管病报告 2014》,我国有 2.5 亿高血压病患者,关于老年人降压达标标准的观点也不尽一致,而这直接涉及降压药的安全合理使用。
广为人知的 SPRINT 研究认为,年龄 75 岁以上的老年人收缩压降至 120 mmHg,死亡风险可降低 1/4,心血管风险可降低 1/3,同时不增加跌倒风险。然而,该经验并未完全为多数中国学者接受,因为担心出现低血压、晕厥或脑梗死风险。对顽固性高血压如何联合用药也有不同见解和经验,需要进一步交流。
糖尿病患者口服二甲双胍有一定疗效,但该药长期应用可导致肾小球滤过率下降及血肌酐水平升高。降脂药物他汀类的广泛应用,几乎使其成为国际市场份额最高的药物,但该药引起肝酶改变及肌痛也确非少见。上述疾病用药都需更多的临床观察进而做出科学解答。
我国民众采用中药治病历史悠久,但「是药三分毒」也是老祖宗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和教训。近十余年来的马兜铃酸事件(2000)、龙胆泻肝丸事件(2003)、鱼腥草事件(2006)、何首乌事件(2014)、云南白药事件(2014)以及既往的小柴胡汤引发间质性肺炎事件(日本)、黄连毒性事件(新加坡)、麻黄听证会事件(美国)等等,使中药的安全性特别是长期用药的风险受到广泛关注。
现今天然药或草药的广泛应用似有全球化增长趋势,应注意总结经验教训,尤其是草药制剂与化学药品或生物制剂的配伍应用,因不少草药产品成分不清,两类药物联用的知识又很缺乏,应当加强研究,有所改进。
如果从基础研究到转化医学实践中严加注意,50% 的老年人 ADR 是可以避免的。加强个体化治疗的理念和实践,可减少老年人相关的 ADR。
本文摘自《药物不良反应杂志》2016 年 6 月第 3 期。感谢授权!